晨光漫过教室窗棂时,我总忍不住用余光描摹她伏案的轮廓,她发梢沾着粉笔灰的模样,她转笔时睫毛轻颤的弧度,她笑起来时空气里浮动的光尘,都成了我青春里最温柔的注脚,可这份隐秘的悸动总在礼物的选择前凝成薄雾——该用怎样的信物,才能不唐突地叩开她生活的诗行?

我曾在暮色里徘徊过精品店的橱窗,水晶球里的雪花落得太刻意,香薰蜡烛的暖光又太直白,直到某个雨天,我看见她抱着被雨水洇湿的笔记本小跑进教室,发梢滴落的水珠在草稿纸上洋开墨色的花,那一刻我忽然懂得,真正的礼物不该是精心包装的惊喜,而该是能融入她日常的温柔注脚。
于是我在旧书摊寻到一本泛黄的《飞鸟集》,用牛皮纸仔细包好,在扉页抄下"生如夏花之绚烂"的诗句,又夹进几片风干的银杏叶,当她接过书本时指尖的轻颤,当她课间翻阅时眼底的星光,都让这份礼物有了超越物质的意义——它不再是冰冷的物件,而是我们共享的晨昏与诗行。
后来她送我一枚银杏叶形状的书签,叶脉里凝着淡淡的松香,我们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,可那些在借阅笔记时指尖相触的瞬间,那些讨论泰戈尔诗句时眼波流转的时刻,都让这份暗恋像春日的藤蔓,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生长,原来最好的礼物从不是昂贵的珍品,而是能让两个灵魂在时光里轻轻共鸣的信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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