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漫过教室玻璃窗时,我总忍不住用余光描摹她的轮廓,她总爱在课间突然伸手,指尖捏住前排男生泛红的耳垂,或是猝不及防地拧住对方脸颊,像在揉捏一团温热的云,被捉弄的男生非但不恼,反而笑着偏过头任她摆弄,睫毛在阳光下颤动如蝶翼,我攥着自动铅笔的手指微微发白,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开墨点,却始终读不懂这亲昵动作里藏着的密码。
直到某个蝉鸣聒噪的午后,她转身借橡皮时发梢扫过我的课桌,我望着她后颈细软的绒毛,忽然想起生物课刚学的"触觉记忆"——原来人类会将特定触感与情感永久镌刻在神经末梢,她拧住男生脸颊时,指尖是否也带着晨露般清甜的温度?那些看似任性的小动作,是否像蝴蝶振翅般在少年心湖掀起飓风?
我悄悄在课本扉页画满她的侧影,却始终学不会她那般坦率的亲昵,直到某天值日时,她踮脚擦黑板扬起细碎的粉笔灰,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落雪,她忽然转身,指尖堪堪擦过我发烫的耳尖,空气里浮动的粉笔灰突然变得像星屑般璀璨,那一刻我忽然懂得,那些看似顽皮的触碰,原是少年人最笨拙的告白——用肌肤相亲的温度,丈量着心动的刻度。
如今每当我看见她拧住谁的脸颊,总会想起自己掌心残留的触感,或许青春里最动人的情话,从来不是直白的告白,而是某个瞬间,你忽然读懂了对方所有未说出口的温柔,就像暮春的樱花总在坠落时才绽放最绚烂的姿态,那些欲说还休的触碰,何尝不是少年心事里最清甜的秘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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