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中教室的窗棂总爱框住几缕斜阳,将课桌染成蜜色,我悄悄把手机壁纸换成那张模糊的截图——是上周他弯腰捡笔时,我偷拍下的侧影,屏幕里少年耳尖泛红,发梢沾着细碎的光,像颗未熟透的青梅,酸涩里裹着清甜。
"叮——"

课间操的喧闹突然被手机震动截断,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"男友来电"四个字,指尖悬在锁屏键上发抖,这四个字是昨夜辗转时偷偷设置的,像在玻璃罐里藏了颗星星,明知是幻影,仍贪恋那点微光。
"喂?"他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,我慌忙把听筒贴紧耳廓,他说数学卷最后道大题,我捏着笔在草稿纸上画满乱线,却听见自己声音轻得像片羽毛:"先讲辅助线吧,从这里连过去..."
挂断电话后,我盯着壁纸里他的影子,其实我们连"朋友"都算不上,只是值日时总被分到同一组擦黑板,是借橡皮时他会多递来半块,是课间操转身时能瞥见他白衬衫的衣角,可每次解锁手机,看见他低头写字的模样,心跳就会撞碎胸腔里的寂静。
晚自习的灯光淌成一片河,我翻开错题本,发现某页夹着片银杏叶——是他上周经过我座位时,衣摆带落的,叶脉里还凝着秋阳的温度,像句没说出口的话,在纸页间轻轻发烫。
或许青春最动人的从来不是答案,而是这些欲言又止的瞬间,当"男友来电"的壁纸在黑暗里亮起,我忽然明白:有些悸动,本就不需要被命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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