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初透的办公室,键盘声里忽然飘来一缕焦糖香,我抬头,正撞见你提着牛皮纸袋倚在玻璃门边,发梢还沾着晨露,却先从怀里掏出温热的栗子蛋糕。"楼下新开的店,你总念叨的栗子泥。"你指尖蹭过我鼻尖的奶油渍,像春风拂过初融的雪。
午后的困倦总被你的便当盒驱散,糖醋小排裹着琥珀色的蜜汁,西兰花在瓷碗里开出翡翠花,连米饭都捏成圆滚滚的兔子形状,同事们笑我总在茶水间捧着饭盒傻笑,可他们怎会懂得,那些藏在保温袋里的虾饺,是你凌晨四点守着蒸锅的守候;那些剥好的柚子肉,是你戴着眼镜挑尽白筋的温柔。
最难忘深秋加班的雨夜,你举着伞穿过半个城市,西装裤脚溅满泥点,怀里却护着保温桶,当归鸡汤在寂静的办公室氤氲热气,你舀起一勺吹了又吹:"张嘴,小心烫。"汤匙相碰的轻响里,我忽然看清你袖口未干的雨痕,像幅未干的水墨画,晕染着说不尽的缱绻。
原来被投喂的滋味,是舌尖先尝到蜜糖,而后心尖泛起涟漪,那些精心搭配的餐盒,那些跨越半个城市的奔赴,那些藏在食物褶皱里的絮语,都在时光里酿成琥珀色的甜,当你的指尖掠过我发梢,当你的目光追着我喝完最后一口汤,我终于懂得——所谓人间烟火,不过是有人愿为你把星辰熬成粥,将月光揉进面团。
此刻暮色漫过窗棂,你正把剥好的石榴籽推到我面前,玻璃碗里的红玛瑙泛着水光,像极了我们之间无需言说的情意,颗颗饱满,粒粒生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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